酉时的斜阳透过雕花窗棂,在紫檀木屏门上织出菱形金斑。林幻城刚掀开花厅的湘妃竹帘,便见陈如玥旋着茜香罗襦裙转过来,裙角银线绣的并蒂莲在光影里盛开,像把太液池的春水裁进了绸缎。她鬓边新簪的蜜合色海棠颤巍巍抖着花瓣,发间还沾着量尺寸时周妈落下的尺素碎屑,在逆光里像撒了把碎星。
"快瞧!"她拽着他的袖口往镜前凑,翡翠指环磕在紫檀妆台上发出清响,"母亲让人在衣襟暗纹里绣了竹叶,说是...说是配你的墨香。"琉璃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,她新做的天水碧百迭裙扫过他青竹纹的靴面,倒像是从同一幅画里裁出来的。
林幻城望着镜中自己眉梢未褪的倦色,想起今早跪在太子殿丹陛上时,膝头硌着的金砖纹路竟与这妆台上的缠枝纹分毫不差。此刻陈如玥的指尖正抚过他眼下的青黑,带着百合香的指尖像片软云:"昨天晚上我睡着以后,你是不是熬夜批画了?"她忽然从妆匣里摸出个鎏金小盒,"这是我让厨房做的茯苓膏,抹了能去黑眼圈..."
话音忽然被他按在妆台上的吻截断。林幻城闻到她发间混着的皂角香,是方才沐浴后未散尽的,比太子殿的龙涎香更让人安定。他的指尖陷进她腰间软缎,触到内衬上绣的"幻"字——那是昨夜他替她描花样时,她非要藏在贴身处的。
"上午有点事出去了..."他的唇擦过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,听见自己的声音裹着斜阳的暖,"母亲让人送了加急件,说你在挑料子。"陈如玥的指尖忽然攥紧他中衣下摆,触到后腰那道旧疤时轻轻蜷起,像触到幅舍不得折的画。
窗外传来侍女们压低的笑声,阿桃抱着新做的蜀锦从廊下经过,瞥见花厅里交缠的影子时,故意将铜盆磕得叮当响。陈如玥的脸在暮色里红得像熟透的荔枝,发间海棠被蹭得歪到一边,倒比精心插戴时更添三分风情:"你...你还没说衣裳好不好看..."
"好看。"林幻城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,触到她因害羞发烫的肌肤,忽然想起今早母亲塞给他的玉佩——那是父亲当年求娶时送的,双面刻着"长命百岁"与"永结同心"。他从袖中摸出那枚玉佩,塞进她掌心时触到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指环,恰好与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。
陈如玥望着掌心里的玉佩,忽然想起昨夜在画舫,林幻城替她描红妆时说的话:"以后我的画里,只画一种颜色。"她抬头时,正看见他眼中映着的夕阳,比画舫上所有的晚霞都要温柔。那眸光里曾有过的雾气,此刻竟化作了檐角新筑的燕巢,稳稳当当落在她心间。
"其实...母亲是怕我闷。"她将玉佩系在腰间,穗子上的琉璃珠蹭过他手背,"她说新妇头三月要多出门走动,明日便带我去琉璃厂挑颜料..."话音忽然被他抱得更紧,闻见他发间混着的沉水香——那是今早从太子府带回来的,却在她的熏香里渐渐淡成了底色。
暮色漫上妆台时,林幻城看见陈如玥腕间的绞丝银镯晃出细碎的光。镯子里侧的"长毋相忘"四字被磨得发亮,像谁用指尖反复描过千遍万遍。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唇角的朱砂痣,那里今早被她不小心点歪了,此刻却像朵急于绽放的小花,开在他触手可及的人间。
廊下的燕子忽然掠过,檐角铜铃轻响。陈如玥听见侍女们在远处议论"少主瞧少夫人的眼神像瞧着稀世珍宝",忍不住将脸埋进他衣襟。林幻城的下巴蹭过她发顶,闻着茉莉混着墨香的气息,忽然觉得这深宅大院的每一片砖瓦,都是温暖的。
"以后每日酉时..."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看她眼中倒映的自己褪去了太子殿里的霜雪,只剩暖融融的人间烟火,"我都要第一个瞧你换衣裳。"话音未落,窗外的夕阳恰好跌进她眼底,将他的影子染成了茜香罗上的银线蝴蝶——终于落在了实处,不再是画里飘着的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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